雄狮像一位看见猎物的猎人般追逐着瑟拉法克斯。
【资料图】
他对此并无什么疑惑。他的有些子嗣即便是在这个他们沦为逃犯的未来也竭力维持着他们曾经的目标。其它人则一度迷失了自我,但他们现在都已回归自己的身边。雄狮无意妄论他们;他已经在自己的兄弟们身上见识了缺乏指引会带来的自私自利与种种谬断。即便是如今,他也常常思考如果某些原体能够被再早点发现,又有多少原体可以免于踏上歧途。如果科兹在建立他的恐怖帝国之前先一步见到了我们的父亲呢?如果安格隆在被打上屠夫之钉前就被寻回呢?
但瑟拉法克斯并没有迷失。他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一条通往生魂俱灭的单行道。即便雄狮只是一个扎根于物质宇宙的存在,他也非常确信这一点。曾经作为战士的莱恩·艾尔庄森的基因子嗣如今几乎已被扭曲的不成模样,他要么成为了混沌之力的奴隶,要么就是心甘情愿地与它们媾和。
瑟拉法克斯是全人类的威胁,而雄狮一向精于掐灭此类的威胁。
他追着落跑的巫师穿越宫殿,顺手砍倒偶尔遇到的野兽人或是邪教徒。他比瑟拉法克斯更快,但是瑟拉法克斯则更熟悉这里的布局,雄狮也不想太过心急以至于一头扎进了瑟拉法克斯准备好的陷阱。瑟拉法克斯的巫术并不能伤到雄狮,但是他依然曾是一位第一军团的战士,而雄狮很清楚勿要低估了阿斯塔特军团的战士。当他追至了一条如今被溅撒的体液和可怖的字符亵渎的长廊时,一扇宏伟的大门便耸立在他的面前。其上丰富的雕刻装饰即便是遭到了入侵者们的破坏也无法彻底抹去它的华美,他并没有就此冲过大门。他反而小心翼翼地靠近,高举流光随时准备开枪,另一只手则紧握忠义。
这里是,或曾是一间王座大厅。在大门的对面依然耸立着总督的王座;瑟拉法克斯显然对它的装饰有着自己的品味,但雄狮却不清楚王座上悬挂的巨大银镜是否是巫师的手笔,而瑟拉法克斯此刻也不见了踪影。在大厅中央是一个浅坑,周围环绕的地板边还圈着围栏,但是地板上涂抹着和瑟拉法克斯法衣上相似的种种字符,这有些太巧了。雄狮警惕着任何可能的陷阱,但一个诡异的巫术却是最让他担心的。他见识过亚空间的巫术是何等的诡谲与可怖,即使瑟拉法克斯的能量束无法伤到他,他也不想卷入某种早已备好的仪式中。
另一方面来说,雄狮也了解亚空间巫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和一切物理结构一样有着自己的原理。它们往往都有一个固定法术的锚点,所有的魔力与邪术都依此而生,而一旦这个锚点遭到破坏或者移动,整个法术都将崩塌,有时甚至会产生毁灭性的后果。他快速地扫过整个大厅,试着不要太过依靠眼见之物,思考太过规整理性之事,而是专注于找出这一切布置的规律与联结它们的中心。这对专注于细节的人来说并非易事,但是第二遍思索给了他答案:那面镜子。
雄狮举起了流光,与此同时瑟拉法克斯终于从中央的浅坑中现身,靠着巫术凭空漂浮,接着对准雄狮的胸口再次甩出了一道满溢的能量。
这一次的攻击却没有在命中之前消弭。
伤痛对雄狮来说并不陌生,但是这却是一种奇异而且不适的痛苦。就仿佛有人将电流直接投入了他的神经系统中,剧痛席卷着他的肌肉,肌腱和每一根骨头,阻止着自己的意志驱动它们。即便是这样的攻击他也能在数秒间克服,但瑟拉法克斯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巫师卜一落地他缠于双肩和胸口的厚重锁链便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像突袭的巨蛇般破空而至。雄狮试着侧身躲避挥动忠义斩断它们,但是他的身体并不能及时反应过来。锁链攀上了他的身体将他的双臂和双足死死地锁在了原地。
“我还有些担心你会看出来我之前故意没用全力呢,”瑟拉法克斯笑着说,“但我后来又想到你可能从来都没有过手下留情的经历,对吧,父亲?这也是你曾经如此伟大的原因,而这也将会让你再次伟大。来。”
他摆了摆手,锁住雄狮的铁链带着他腾空而起。他奋力挣扎着,但是即便这些锁链如此质朴,他也无法挣脱或是扯断它们。
“这些锁链可不是普通的钢铁所制,”瑟拉法克斯说,“我向你保证就算找一个技术神甫来分析它的成分也只能看出纯度超凡的铁,但是科学并不能解答一切。撕断铁链对你来说不过动动手指而已,但是赋予它们韧性的并非它们的材料,而是制作过程。”他止住了话头,抿了抿嘴,“我想这对原体们来说也是同样。不过是靠着血肉白骨和基因,但帝皇却能做出如此不凡的造物。”
他再次挥手,锁链开始带着雄狮落入浅坑。周围的地板装饰着令人作呕而又熟悉的八芒星,在每个角落又燃着一座火盆。雄狮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人,随着锁链迫使他跪倒在地他也能够转过头去看见那个黑甲的人影。那么他肯定就是贝拉了,瑟拉法克斯的同伙。
“你知道一个人类体内平均含有多少的铁吗?”地面上的瑟拉法克斯自问自答着,“不多。我想你肯定看见了在轨道上的星观——将全部人口的骸骨善加利用。但我同样没有浪费他们的鲜血,”他指了指锁链,“每个人身上能提炼出来的确不多,但是只要你有足够大的基数···”
“如果你想靠着你的恶行吓到我的话那你可能忘记了自己在和谁说话,”雄狮咆哮道,“你很清楚我们的军团曾经为了人类的利益多少次谋杀了整个星球,灭绝了整个物种。”
“而且我如今所作的也是出于同样的考量,”瑟拉法克斯绕着浅坑环步走到了银镜之下。“我本想着为这件事业寻来某个帝国的伟大英雄,但我从未敢奢望过我能得到一名原体,尤其是我的原体!贝拉,准备好他。”
贝拉走上前来抓住雄狮的头盔。无论他多么努力也无法阻止贝拉找到阀扣摘下头盔。贝拉依然戴着自己的头盔因此雄狮无法看清他的脸,但当雄狮的面孔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这名暗黑天使明显愣了一下,好像震惊于他基因之父的改变。
“你离开的太久了,”瑟拉法克斯摇了摇头,“银河系四分五裂,帝国徒有其表。除了阿巴顿无尽的征战以外没有任何的希望。人类的火光终将燃尽熄灭,群星将会被我们一万年前抹杀的那些异形杂种们重新霸占。我无力阻止这一切。即便是身为原体的你也无法阻止这一切。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帝皇。”
雄狮怒目圆瞪,警惕与恨意伴随着一丝希望升起,“他还活着?帝皇还活着?你确定?”
瑟拉法克斯的笑容如闪电般昙花一现,“亚空间告诉了我很多事,有些并不可信,但有些却是货真价实的,父亲。帝皇依然在黄金王座之上苟延残喘着。如果他彻底死去的话至高天将被搅动地天翻地覆,即便是在大裂隙这一边最迟钝的人类都将能感受的到。没错,他还活着,而我将送你去见他。”
雄狮震惊地眨着眼睛。难道他误判了局势?瑟拉法克斯真的如他所见一般堕落?又或许瑟拉法克斯是在痴人说梦?但他的话听起来不像是毫无头绪的空口之词。
“帝国的诸多错误之一便是将人类之主囚于黄金王座之上,”瑟拉法克斯宣称,他伸出一根手指,“贝拉,灸刃。”
贝拉手中拿着一柄长刀。长锋反射出烈焰般的光彩,而长刀本身又泛着令人不适的光泽。贝拉挥动长刀在雄狮的脸颊上划出一个口子。雄狮感到伤口的一阵刺痛,随即他的皮肉就开始修补愈合,这多亏了他父亲的基因造诣。但贝拉的刀上却并没有染血。堕天使一振长刀将雄狮的鲜血滴入了雄狮膝下的八芒星之中。
“帝皇必须死去,”瑟拉法克斯说着举起他的法杖,雄狮的鲜血开始冒出青烟,接着那股青烟又随着地板上八芒星的线条开始四散。“对他这样的存在来说死亡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升入亚空间成为他本该成为的真神。那时的他将不再受他那支离破碎的凡躯所累,他将彻底击碎毁灭之力,剿灭异形种族的邪神,目睹人类开启又一次的伟大远征。”
雄狮看着他。这听起来荒谬而怪诞,狂热且愚蠢。虽然腐败的混沌信徒们的确拥有强大的力量。将混沌之力奉为神明还是让雄狮难以接受,但也没有除了邪神以外更能定义它们的名字了。即便雄狮从不也永远不会认为他的父亲是一位神明,这样的头衔又如何不能用来形容一个在显露身份之前存活于世数万年,而在身受致命伤之后依然坚挺了一万年之久的灵能者呢?一个强大到足以让几乎整个银河系看见并用于导航的灵能者;一个肯定不是仅靠着精湛的生物技艺便创造出了向雄狮这样超凡造物的人。
“我曾希望阿巴顿能够杀了帝皇,”瑟拉法克斯继续说道,“但是我想即便是诸神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无论如何,他都还没能攻下泰拉,因为他只想着如何攻破大门。而我则要明目张胆地穿过它们。”
由雄狮鲜血生出的烟雾触碰到了四周的火盆,其中的火焰猛然一振。雄狮突然感到自己的咽喉一阵莫名的枯干。
“灵魂与肉体的交织妙不可言,”瑟拉法克斯说,“但它们依然可以被剥离。一个强大的灵魂再借由正确的工序就可以成为令人生畏的利器——例如说一个被降伏的恶魔。而一个原体的灵魂则是整个银河系都屈指可数的强大精魄,想想有这样的利器在手我将能成就何等的伟业!”
雄狮不住的干咳着,他的胸中涌动着一股山呼海啸般的不当感。他的呼吸也变得轻薄起来,仿佛他的肺叶上被钻出了孔洞。
“当然我多少还得留下一些你的灵魂,”瑟拉法克斯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法杖上的异形颅骨也放出可怖的光芒。“足以用来骗过所有人,但又不足以和我争夺你这身凡躯的控制权。毕竟还有谁比帝皇失落已久的儿子更有资格觐见他呢?我曾想一位卓越的将军或是一个战团长或许就足够了,但是一位原体?即便是禁军们在阻拦你之前也会三思!”
雄狮试着对抗瑟拉法克斯的巫术,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抗或是在对抗什么。这感觉像是有人试着将他的头骨生生自皮肤下扯出,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集中意识留住自己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的每一丝一毫。
“为何抗拒?”瑟拉法克斯怒喝道,“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一生吗?在黑暗迫近时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世界提供毫无意义的庇护?我已经做不到了,但是我正在给你一个能够最后完成一件伟大事业的机会!不再是杀掉一个敌人或是一整个物种,你将能够抹去一切压迫束缚着人类的东西!”
王座上的银镜看起来正在愈发硕大而耀眼,同时却又似乎毫无变化,吸引着雄狮的目光。他开始能够感受到它的质地了;镜子的表面异常光滑,但内在却又蕴含着无穷的繁杂。那镜子正在拉扯着他,想将他纳入其中,扭曲他将他与自己的肉体彻底隔断。
雄狮有那么一秒钟在这之间摇摆不定,因为如今的镜面正向他展示着整个银河的真正尺寸,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一人究竟能带来多大的改变。他是一个伟大的将领也是一个致命的战士,这不假,但他并不知道如何关闭那条横跨银河足有十万光年之长的裂隙。他无法靠着一支军队击败它,他也无法一剑刺穿它的心脏,那么他还有什么用处呢?他自背叛和重伤之中苏醒,却只发现世事甚至比他离开的时候还要险恶,而他对此也无计可施。就此放手的话也是一种解脱,放弃抵抗,让瑟拉法克斯利用自己。他本就是他父亲的野蛮武器;此刻又会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
接着银镜又将他的意识再次拉扯了一步,让其沐浴在星观的洗刷之下,雄狮为之一惧。那是一个满是无尽转角的怪诞建筑,它的每一个曲折都充满着死亡的气味。并非只是制成星观的杀戮让他抗拒;他还能感觉到其中翻腾涌动的污秽能量。而星观的洗刷却不知怎么让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意识中。他乃是雄狮,他是帝皇的子嗣,他将作为雄狮生,也将作为雄狮死。他还是自己诸多子嗣们的父亲,他们在明明没有太多理由的时候却依然相信了自己。他眨了眨眼,银镜上刺眼的光芒稍微黯淡了一点,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跪坐的肉体里挑衅般地直视着瑟拉法克斯。
“我本希望你能够深明大义一些自愿放下这一切,”巫师咆哮着,“但无论你愿意与否我自己也能撕裂你的灵魂替你把它生生拽出来!”他重重地将法杖磕在地板上,火盆中的烈焰重新跃起。雄狮随着又一阵剧痛席卷他的身体而不住地颤抖。他俯下身去怒目圆瞪,他自己的子嗣胆敢如此僭越,但是雄狮知道如果这是一场关乎意志的较量那么他必将获胜。
但看起来并不用他一人奋战。
瑟拉法克斯抬起头突然被吓了一跳,接着将法杖横在胸前以作格挡。下一秒便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枪声,巫师面前的空气随着挡下无数的爆弹和等离子不断地扭曲散发着奇异的微光。
雄狮听见贝拉一声怒吼,接着堕天使将灸刃入鞘举起了他的爆弹枪,跑向了浅坑的一个交点上。贝拉随着瑟拉法克斯放出一束能量消失在了雄狮的视野里,接着一个雄狮的子嗣被瑟拉法克斯击中发出了痛苦的尖叫。但雄狮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其它事情上。
环绕着他的锁链已经微微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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